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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坤長嘆了一聲，隨後發動了車子，此時此刻他臉上所露出的表情讓人不難理解，他不想在這個地方提及這個問題。
果不其然，在車子駛出平泉縣，上了快速路之後，羅坤在一邊提速的同時，一邊伸手從自己外套內側的口袋裡面取出一張紙條遞給了我。
我有些疑惑地一邊接過紙條，一邊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陳老口中所提到的'胡沙陀'所給他留下的最後一個預言，不過陳老並沒有告訴你。”
我展開紙條，發現上面寫著一行字，內容是：“陳氏國華，本命止數，九轉輪迴。”
我抓了抓腦袋，真的看不懂，於是我便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啊？”
坐在我身旁的顧語嫣冷不防地說了一句：“這是陳爺爺的壽命。”
“啊？”我一時之間居然沒能反應過來。
反倒是顧語嫣從我手中將紙條拿過去，沉默了幾秒鐘後繼續說道：“這上面些的'陳氏國華'，這個意思解釋起來並不簡單，應該就是陳老先生的名字，而後面的這八個字，其中'本命'一詞在古語當中有代表著年齡的意思，後面加上'止數'兩個字，其意思就是說壽命終止於什麼時候，而這個最終終結的時間，也就是最後四個字所代表的時間，我們中國人喜歡用十二生肖記人的出生年，每十二年輪迴一次，而陳爺爺的輪迴一共'九轉'，也就是說陳爺爺壽終的年齡……是108歲。”
羅坤用右手抓穩了方向盤，抬起左手在自己右手的手背上拍了幾下，可能是覺得車裡面的氣氛有些沉重，所以羅坤用帶著一絲調侃的口吻說道：“不錯，顧同學我給你的這段分析打90分，100分滿留10分是怕你驕傲，不過話說回來，小羽我可了解過你的情況，在樹人學院裡面你可是一等 的高材生，怎麼現在的反應速度還沒有顧同學快呢？”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問道：“羅警官，剛剛讓語嫣搶了風頭不是因為我沒有反應過來，而是我不想解釋，明知故問，而接下來我要分析的是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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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這麼說，一方面是為了挽回一點兒名字，充實一下自己的虛榮心，另外一方面也是真的因為我已經通過顧語嫣的這番解釋，猜測到了一些內容。
“哦？”羅坤用不信的口吻問我，“小羽你有什麼推斷，願聞其詳啊？”
“陳爺爺後來找你去見他，他說的內容應該和今天我們討論的內容無關吧，他找你去，其實是想要交代後事，而且這所謂的後事特別的難做，必須要得到你的幫助。”
從車內後視鏡當中，我看到羅坤原本強顏歡笑的臉又再一次變得凝重了起來，於是我繼續說道：“我在猜測一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陳爺爺提出了想要安樂死的想法，說白了，當年'胡沙陀'給陳爺爺的預言絕對不僅僅局限於我們現在所知曉，被陳爺爺所告知的這些，可以這麼說，陳爺爺的後半生恐怕都是在這個'胡沙陀'的預言操縱當中過來的，而且'胡沙陀'的語言沒有一個是落空的，現在他心裡最大的一樁心願已將解決了，所以陳爺爺就像讓'胡沙陀'的預言徹底落空一次，所以他才提出了安樂死的想法。”
羅坤點 點頭，回答道：“好吧，我收回剛剛所說的話，你也同樣很聰明，很善於觀察，我就不給你打分了。”
“那羅警官你答應了嗎？”我繼續追問。
羅坤搖搖頭回答道：“沒有，但是這並不代表我不想答應，其實陳老30年前就已經癱瘓了，而且從10年前還被查出患有晚期肺癌，不過時至今日病魔仍舊沒有奪走他的生命，在醫生眼中這已經是一個不小的奇蹟了，這麼多年以來陳老一直都在忍受著病魔的痛苦折磨，他曾經想過自殺，但是每一次都被毫無任何風險地就搶救了回來，而這個預言，是'胡沙陀'留給陳老的最後一個預言，他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所以他找我詢問安樂死的事情。”
說到這裡，羅坤停頓了一下，關掉了車內的空調，搖下了駕駛座一側的車窗，從口袋裡面掏出香煙，叼在嘴裡一顆，用打火機點燃，狠狠地吸了兩口之後繼續說道： “但是在我們國家公民的生存權是受到憲法保護的權利，安樂死不管是自願與否，實則上是對生存權的剝奪，所以我們國家還沒有一套完備的安樂死法律 定，與其說我不答應，倒不如說成我不能答應。”
我沒有再說話，因為此時此刻的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對於一個人來說，剝奪了生命無疑是一件最痛苦且又殘忍的事情，但是這種觀點如果放在陳老先生的身上，則是完全相反的，一個終日受到病痛折磨，一心求死的老人卻無論如何都死不了，這不也是一種痛苦和殘忍嗎？
我轉過頭去看向車窗外面，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便問道：“羅警官，我們現在走的方向……不是回城的方向吧？”
羅坤直截了當地回答道：“是啊，你們不是還要去見另外一個人嗎？”
“另外一個人？”
我當時心裡默念出這五個字，有點迷茫。
不過我還是很快就想了起來，之前和顧語嫣約定要去見她約好的那個算命先生，而這個算命先生的地址，之前顧語嫣已經告訴羅坤了，所以我們現在車子所行駛的方向，才會和來時的方向有所偏差。
顧語嫣問我：“小羽，現在幾點了？”
我掏出手機，還沒來得及看就听到羅坤回答：“快兩點半了。”
聽到羅坤的回答，顧語嫣趕忙催促道：“羅警官，能不能麻煩你快一點，我約定的見面時間最晚是到下午三點。”
羅坤笑了笑，回答道：“顧同學，你放心吧，根據現在這個時間的道路交通情況，到達你所說的那個地方，也就是二十分鐘不到的車程，而且即便你們遲到了我也有辦法讓你們見到這個人的。”
顧語嫣聽到羅坤這麼自信滿滿的一番說辭，自然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而且羅坤羅坤最終也是兌現了自己的諾言，用了不到二十分鐘時間，羅坤的車便停在了一棟十分破舊的毛坯房前。
這個毛坯房看起來像是農村的人家看的時候所蓋的一個臨時的休息住所，只不過有違常理的一點是這個毛坯房並沒有建在農田當中，而是蓋在了道路的旁邊。
等到羅坤示意我們到地方了，下車之後我往左右看了看，發現這間毛坯房背靠著一望無際的農田，顯得是那麼的獨樹一幟。
在毛坯房的前面有一片不是很大的開闊地，這房子的主人用籬笆在這片開闊地上圍出了一個院子，院子裡面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張破木桌和兩把破椅子，而此時有一老一少兩個人，正臉對臉互相坐在桌子的兩邊，專心致志地下著一盤圍棋。
羅坤帶著我們從大路上下來，穿過了一道壟溝走進了院子，隨後張口叫道：“福伯，別來無恙啊？”
等走進院子的時候我才徹底看清，這一老一少，都光著膀子，老的看起來至少有七十歲，頭髮和鬍子全部都是雪白的顏色，而少的看起來年齡不過二十出頭，但是他所露出的皮膚上面刺滿了文身。
那位年長的，應該就是羅坤口中所叫的“福伯”，因為是他第一時間回答道：“小羅吧？別這麼咋咋呼呼的，快來幫我看看這盤棋… …怎麼才能翻盤啊？”
下回待續……..
下一回在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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